落叶在街舞
很难琢磨,树叶的形状,以及它那茁壮的长势,还有到后来倜傥飘落的姿态。每年的这个时候,它不带一点留恋,没有一丝的遗憾,很从容,大义凛然般;很自然,有点瓜熟蒂落的感觉;有时更像自身才能的展示,没有些许的招摇,默默地,默默地落地。
一年一度秋风劲,吹的树叶飒飒落。总是不想看到这情景,也总是觉得有点秋日的凄凉,但考虑到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,意识到这是无须争斗的结局,于是树叶只好放松了警惕,放肆了心情,束手就范,如果不这样,还能咋地。
黄了的树叶,很不情愿离开肢体,但是又无能为力,只好与大地为伍,化作春泥,护卫曾经的根基,还有曾经美丽的花朵。青青的树叶,无力地迎接着瑟瑟秋风的吹拂,抵抗得住的,依旧在抗争,能在树上多呆一会是一会,终究那是自己的家;体质羸弱的,知晓总是要落叶归根,于是很自觉地脱离主体,摇晃着来到树的根基处,依偎着曾经的温暖,抱团凝聚,演绎新的辉煌。落地之前,树叶们集体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,似是在做最后的告别,又像是在进行来年的预约,待到树叶返青时,即使不是同一片树叶,但还是同一种类的呼唤呀。落在地上的,被车辆卷走,吆喝着,叫喊着,即使自己粉身碎骨,也要证明自己的存在;秋风吹着,进入泥土的,不再顾忌原来的洁净,只好融入其中,等待着新的轮回;这时,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农携竹筐走来,通通将它们归入筐中,不久会配上黑黑的煤泥,挥发树叶更加灿烂的光热;你的街舞,你的追逐,还是吓跑了骑车的小媳妇小姑娘们……
树叶的街舞,叫人心花怒放,看着变幻多端的它,还有它们,无次序地飞舞着,不用指导,不用导演,自己就是伟大的演员,树叶感到很是舒服、惬意,尤其是对自己的作为,它在想,来世的这一遭,见证了人类的恢宏之作,观赏了人类的风采之举,记录了本地的风土人情,目击了一些人短暂的人生,应该知足了。
一位作家说,落叶善舞,因为它知道自己曾经绿过,而且它一点儿也不怕被遗忘。奥,既然如此,善舞的落叶,不会再有任何怨言,因为它的阅历已经证明了存在的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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